在法國不得不交的狗運

老爸總說我是“葉公好狗”， 確實， 雖然我從小就喜歡狗， 每次見了狗都忍不住去逗， 但經常是“狗進我退”。 但我是相當有“狗緣”的， 它們特親近我。 估計狗們看我總是一臉善意， 還拿好吃的， 自然就喜歡我了。
剛開始在法國我看見狗還是忍不住要逗， 但是總覺得這樣不夠禮貌， 而且也擔心中法狗有別， 萬一給我一口那就麻煩了。 所以最多遠遠的看看， 後來才知道我這是“杞人憂狗”。 那天我等公車的時候， 跑過來一隻未成年的小斑點狗。 它簡直就是從電影《101真狗》裡跑出來的明星， 超可愛。 隨後跟來的主人是個年輕的法國人， 禮貌地跟我道早安就坐在一邊等車。 我說過早安還不忘了誇獎一下這只漂亮的小斑點。 他的主人一臉的驕傲， 說小斑點是個“優秀畢業生”， 在“學校”完成了專業的訓練， 並且示意我可以摸摸他腳邊蹲著的小斑點。 畢業？我疑心自己聽力不好， 就又問了幾句。 他告訴我， 在法國， 狗在被領回家養之前都是要“上學”接受培訓的， 也就是去專門的狗學校。 這些學校很多都是“公立”的， 但是如果主人們想給狗“進修”， 也可以選擇專門的 “私立學校”。 主人們是樂於讓狗上學的， 因為如果狗傷了人， 不僅狗被告得去“號子”裡接受“改造”， 關鍵是主人會纏上官司， 賠付大量的罰款。 教育從狗抓起， 聽著還真新鮮。 我們就這樣聊著， 一直到我等的公車過來。 臨上車的時候， 小斑點還給我做了一個再見的手勢， 搞得我都有等下班車的衝動了。 知己知彼以後， 跟狗狹路相逢就有恃無恐了。
法國的街上來來往往有很多狗， 除了貴夫人們養的寵物狗， 最多的是流浪漢牽的大狗。 在法國， 流浪漢是可以向政府申請領養經過訓練的狗， 然後每個月政府會給流浪漢養狗的相當可觀的專項補貼。 朋友開玩笑說像我這樣的愛狗之人應該去領養一隻， 順道領個補助， 但是這只能是玩笑話， 因為流浪漢也是有執照， 不是隨便就有資格流浪的。 經常見到狗把路中間當廁所， 這時狗的主人會向司機抱歉一笑但並不把狗拽到一邊， 而後面的車會特別耐心的等直到狗輕鬆離去以後再從容開走。
我住的大學城公寓的值班夫人就有一條特別大的狗， 叫努瓦塞特， 和法國一種特別美味的叫“狗鼻子”的巧克力重名， 就是榛子的意思。 小努， 這是我送他的中文名字， 體型絕對是重量級的， 一眼看過去不敢靠近但是第一次親密接觸以後就沒有顧慮了， 因為它實在太溫順了。 每次我在樓下給家裡打電話， 它就特安靜的蹲我旁邊， 不時眨眼的神情就跟懂漢語似的。 但是它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 夫人說傷是車禍引起， 而且小努將不久于人世， 聽的我心裡特別的難受。 回國之前， 我專門跑去跟小努一起合影， 婦人還把照片洗好， 說小努看見我的照片還會搖尾巴。 不知道現在小努怎麼樣了， 吉狗自有天相， 等我下次回去的時候， 希望它能活蹦亂跳的迎接我， 我會準備好它喜歡的番茄口味的薯片的。
在法國鮮有狗傷人的報導， 這並不奇怪。 人在狗的馴養上下足了功夫， 自然不用擔心狗輕易攻擊人。 狗對人友好， 也是狗們相信人不會去傷害它們或者欺負它們， 才沒有必要去傷人自衛。